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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12月9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还是12月11日至12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，均着重强调2025年将“大力提振消费”，“扎实推动高质量发展”。

中国拥有庞大市场，而且是尚未充分开发的庞大市场，这是中国经济的一大优势。中国可通过促进消费、扩大内需，开发国内大市场，弥补高技术产业外需的收缩，培育新型产业应用场景，降低产业链断裂的风险，增加上下游产业韧性，自力更生，推动中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，改善居民的生活水平，提升人民群众的幸福感。

从国际比较来看，中国目前扩大消费的潜力非常巨大。Choice数据库显示，2023年，美国年人均消费支出为56039美元，而国内年人均消费支出不足5000美元，足见中国扩大消费的空间之大。

“大力提振消费”要在改善人民生活水平的基础上，有侧重点、有针对性推进，而非眉毛胡子一把抓。

从市场潜力方面看，基本的食品、饮料、日用品等生活必需品即便没有刺激政策，出于日常生活的刚需也有消费市场，但对于改善消费者生活水平来说，其消费扩大的空间有限。智能家电、扫地机器人、洗碗机、短途代步工具，甚至无人机、私家车等非刚需消费品，对提升居民生活水平效果显著，改善性消费市场在中国潜力巨大。

从调结构角度看，普通的餐饮住宿、服装鞋帽、食品等基本日常生活消费的增加，带动的是技术含量低、利润空间小的服务就业和简单加工制造就业，相应上下游产业发展较为完善、韧性大，行业门槛相对较低，存在产能过剩较为严重的问题。而智能家居、新时代文旅消费则融合了高新技术，是新兴产业的终端消费市场，促进其消费增长带动的是相关高技术产业的发展，尤其对于涵盖“卡脖子”技术的相关产品，产业链相对薄弱，存在断裂风险，需要培育产品应用市场，这是中国提振消费应该瞄准的目标之一，可借此发展壮大相关产业，增强高技术产业链的韧性，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。

作者：苏剑 北京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、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